清池。

【君明】明恋（中）

月更辣鸡写手来啦（...）

明明是7800给的脑洞，到现在还没写到7800，我恨。

小学生，ooc

5.

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大多数人都并无准备，史森明更是无从知晓。

 

他只是在休息的空隙，拿起手机，意料之外的看到微博上铺天盖地的@和私信，还有qq群里无数粉丝情真意切的恳求。

 

史森明那时觉得自己大概是不识字的。

 

他想不通“小明，求求你再哄哄严君泽让他不要放弃好不好”代表着什么，也不明白那个一向渴望胜利到了极点的上单为什么会写出“人生或许就是由遗憾组成”这样只堪堪一眼扫过都可读出丧气自馁的话语。

 

在那次沉重的打击后，他想过太多队伍必将经历的，那些道路上的艰难困阻。

 

可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严君泽会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离开这个队伍，也离开他。

 

也许是太过关注和熟悉，史森明那时比其他人都要恐慌。他知道直觉这样虚无缥缈的事并不可尽信，可脑海中就是有些笃定，严君泽既然讲这些话说与了他的粉丝们听，便不会这么轻易地回来了。

 

那个能给予他无穷安全感的，能c能抗能开团的上单，不在了。

 

史森明看到了夜半三更那人发来又撤回的消息，如今也总算是猜到了个中内容，他怀揣着无数的疑问，胸膛里的火气几乎要将他反噬灼烧干净。可是他没有去找严君泽，没有冲他明则发火实则撒娇地一通乱骂，给他一个安抚自己的机会。

 

史森明在赌气。

 

然而严君泽却也并没有像往常数次那般，低下头好声好气地给他的森明道歉。两人对峙了许久，久到直男简自豪都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转头向看透一切的李元浩虚心求教。

 

自以为已将一切了然于胸的简自豪打算去开解一下自己的小辅助，他拍拍史森明的肩，宽慰道：“没事，君泽不是说只是休息吗，我泽少猛的呀，过段时间就回来carry我们了。”

 

史森明被冷不丁一拍，原本有些茫然讶异，听了简自豪一番话，却复又低下头。他过长的刘海摇摇晃晃，堪堪遮住了眼睛，牙齿顶上柔软的唇，生生将其咬成了苍白色。唇齿间的用力厮磨，疼得他眼眶发红。

 

他装作生气，回复了几个简短的字便扭头快步走回了房间，张皇失措间，心里却愈发泛起细密的痛楚。

 

理论上的假期已经来临了，各人都有了自己的安排，而严君泽也选择了回海南探望陪伴家人。他本不需再在基地逗留片刻，但还是买了比起他人更晚一些的机票，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慢吞吞地整理箱子。

 

史森明向来是不一般的电竞铁人，假期在他的眼中心上，从不等同于休息。严君泽走的那天，他是为数不多目送他离开的人。

 

大概是分离冲淡了先前冷战的氛围，严君泽终于软下了口气，像个操心的老父亲一样叮嘱些史森明日常总犯的小毛病。

 

隐藏队霸史森明从前哪曾安安分分听眼前人训斥？不多时便会捂住耳朵，脸上一副可怜兮兮，嘴上却不逞多让。眼前唐僧若是还敢造次，森明帮帮主只能亲自上阵，抓对方的头发，扯对方的脸颊，秒掉这个唠唠叨叨的混蛋。

 

可他现在却乖乖站在人眼前，低着头，不时发出声短促的“嗯”应和对方。

 

“零食又给你买了好多，都堆在我床上了，但不能一次吃太多，知道不？”

“嗯。”

 

“最近你不是又头疼吗，我刚刚拿你手机下了个什么...白噪声？晚上听那个睡觉，会舒服一点。”

“嗯...”

 

“还有啊你给老子少看手机，头疼还天天刷抖音，动物搞笑视频能让你不头疼不？要真想看，给我打电话，我教你打洞，以前在土拨鼠学校学的东西全教给你。”

“...”

 

这是个足够好笑的笑话，放在从前，史森明一准儿已经抱着肚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而如今却连将嘴角扯出个上扬的弧度都倍觉困难。他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在对方即将离开时叫了他的名字。

 

“严君泽，”他的声音隐隐发颤，“你过年之后，还回来吗？”

 

对方无奈望向他，有些困扰地思索了许久，才用和刚才相比微小了数倍的声音挤出了句“嗯”，和刚刚的史森明如出一辙。

 

人已经走到了门外，史森明想要追出去多送几步路，却被严君泽回头拒绝了。他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转回身冲他笑意盈盈：“春节过后就回来了，不要送了，森明小宝贝乖，好好rank啊。”

 

自生日后，那是史森明第一次听到严君泽再次用如此不正经的口气说着调戏自己的话。他有些微的呆愣，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关上了基地的大门，向外走去。

 

那时他恍然间意识到，也许严君泽选择了较晚的时间，只是不想看到老队友们送他离开。

 

史森明转头回了训练室，高分段的韩服有时会排不到人，他便在排队的间隙刷刷微博，看看队友们的直播间。刘志豪大概也是出于安慰粉丝们，打着头阵黑严君泽，寥寥几句便勾勒出了一个痔疮患者泪洒基地，无奈暂别赛场的悲伤故事。粉丝们因着这样全然不严肃的气氛，也跟着嘻嘻哈哈口嗨起来。

 

史森明有心模仿刘志豪，斟酌了片刻却也无法将那样的话拼接出完整词句，只又遵从了自己的一贯风格，转发了严君泽的那条微博，附加的是三个表情——

[给你小心心][钢铁侠][奥特曼]

 

 

 

 

 

 

 

 

 

6.

 

“你是我的钢铁侠，是我的奥特曼，是我眼中被坚执锐的英雄，是我身前固若金汤的守护者。”

 

“给你小心心，要记得回来啊。”

 

 

 

 

 

 

 

 

 

 

7.

年关伊始，rng的全部队员都陆陆续续在斗鱼上开了直播，粉丝们游走于各个直播间，看到队员们直播的欢欣暂时抵消了年前败绩带来的不安。对于他们最为关注的，严君泽的状况，几位队友也是一副全然不曾担忧的样子。

 

“土拨鼠在治痔疮啦。”洪浩轩揉着自己的一头小卷毛笑得不怀好意。

“淦，严君泽那个逼，痔疮还没治好呢~”李元浩操着一口台湾腔矫揉造作。

“听说君泽最近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查那个地方，对，就是那个地方。”就连曾经的刘宇直也要插几句嘴。

 

粉丝们也就因此放宽了心，安心等着那只喜欢鬼哭狼嚎的土拨鼠找状态。

 

史森明先前曾预想的尴尬场面也意料之外的未曾发生过，严君泽回海南后待他一如往常，无论是众多好友聚在一起无限火力五黑，抑或是你乖乖上路、我偏不辅助的，在粉丝看来无疑是冒着粉红少女心泡泡的甜蜜双排，严君泽也是能宠则宠，还常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诸如“谁不知道史森明是世界第一可爱”之类的话，仿佛他生日时的那些剖白只是南柯一梦。

 

他好像心态很好的样子，从来是队伍抚慰剂的小甜豆，如今反倒成了被宽慰的那一方。

 

开始时，史森明心里还有些畏首畏尾，只敢在游戏里皮一皮，反复几次下来，他也就放开了闹腾，还网购了一堆被强行称作土拨鼠的仓鼠玩偶挂在家里，拍了照发给严君泽，声称是严鸽忤逆自己的下场。

 

严君泽收到消息时，一局吃鸡正要开，他在队友商量跳哪个点的背景音中点开了微信，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便扑哧一下笑出声。全不顾忌连麦的队友和正观看直播的观众，他将手机凑近了摄像头，大声感叹起“我森明怎么这么可爱”，喊得无数君明粉当场满血复活。

 

史森明当天晚上下了播后，在自己的超话里刷到了粉丝单截出的视频，嘟着嘴将自己买来的其中一只土拨鼠揉圆又搓扁，揣进T恤领口里回了房间。

 

“哼，傻逼严君泽。”

 

视频下赫然又多了一个赞。

 

 

 

 

 

 

 

 

8.

短暂的直播后依旧是春季赛的征程，尽管直播时再欢乐，问题仍横亘在他们眼前不曾消散——

这次的春季赛，形势是少有的严峻。

 

老队员状态并不火热，新队员仍需提升默契度，继续磨合。谁也不曾说，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再这样下去，或许他们就会和一直以来翘首跂踵的s赛擦肩而过。

 

比赛逐场进行着，AJ依旧在努力，Zz1tai甚至为了救场而“重新连接”。

 

但“Letme”这个ID，却始终没有出现在赛场上。

 

史森明并未像大家预想般地劝解过严君泽，其他队员或许多多少少提及过只字片语，但他面对严君泽时，却从始至终表现得好像他不曾休息、不曾有过退役的想法。

 

他也曾对着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床发呆，思绪飘移回假期时和严君泽相处的时光，料想自己如果劝他回来打比赛，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或许此时，他会不会正躺在那张床上酣睡？

 

可现实是他不敢，也不想。

 

不敢，是怕被严君泽拒绝，怕亲耳听到严君泽再三考量后对他言明不再回到赛场的想法。不想，则是因为他清楚知晓，这个决定绝不是一时的心态问题，十之八九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曾经睡在他身旁的上单，是个多么脆弱而又强大的矛盾体。从前他不曾开摄像头直播，一天下来只是安安静静地rank，若是比赛有英雄发挥不好，直播间就成了某个英雄的专场。早在s7赛季，他就遭受过无数指点谩骂，他比起其他选手更容易被外界言论所影响，可史森明见过无数次他灰心丧气、甚至自暴自弃的模样，却从未见过他轻言一句放弃。

 

他比任何人都想赢。哪怕经受再多的质疑——他人的，自我的——他都从未停止艰难迈往前方的脚步。

 

当这样的人终于选择了将结束职业生涯的想法袒露于人，史森明不敢像其他怀揣希望的粉丝一般咬文嚼字，把“暂时”二字放在心上。

 

春季赛的结局在意料之外。

 

刘志豪只是凭着一份义气回来解燃眉之急，并不会留在rng继续征战夏季赛。战队里拿不定主意，联系其他上单的同时，也想方设法地劝严君泽回来。

 

他陪严君泽去高校演讲时，就被明里暗里地交代了任务，只是一整天过去了，他依旧在严君泽身旁表现得像个无忧无虑的皮孩，旁的一句不曾多提。

 

回到酒店，只剩下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史森明一下飞扑到床上，一边刷视频一边吵嚷着询问身旁人明天吃什么，却迟迟得不到对方回应。他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去，入眼是单手把一个枕头搂在怀里，另一只手随意撑着脸颊，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土拨鼠。

 

“干嘛啊？”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低下头接着刷土拨鼠公路打架的视频。

 

又是一个视频刷完，身边的床单只微微动了动，发出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他一个没忍住复又抬头，眼前人甚至没有变动姿势。手机被他随意扔到了手指无法轻易触及的床沿一端，看样子并不打算和他各自刷各自的手机。

 

抬头，又低头。

 

两次三番后，石雕终于开了口。

 

“森明，”他说，“你不劝我回去吗？”

 

看史森明没有回答，他又自顾自接道：“我以为他们会让你帮忙劝我的。”

 

史森明一天里都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开口，要不要像粉丝们期冀的那般，“多哄哄他，把他哄回来”。但当眼前人抱着枕头询问他，眼眉嘴角都低垂下来，全然失了白日的神采飞扬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从不想开口再劝解什么。

 

他只想抱抱他。

 

史森明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有些纤细的手臂攀上那人的肩膀，而后脸颊凑近肩侧的布料，深深埋了严君泽的脖颈。被他紧抱的人一时有些呆愣住了，随后，一双温柔的手才从他腰间缓缓向上，环住了他的脊背。南京的生活节奏说不上慢，窗外车水马龙，人群大多行色匆匆，静止的好像只有酒店里的这一隅方寸间。

 

“严君泽，”半晌，史森明闷闷的声音从他颈间传来，“做你自己想做的选择就好。”

 

我只要我的钢铁侠开开心心的。

 

那天晚上，史森明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严君泽有着一双纤长的机械腿，手里拿了个小小的铁锤，优雅地款步向自己走来。他一路上会随着怒气变大变小，无论史森明询问他什么，也只是摇晃着背后的刀答复一句“是是是”。

 

史森明试图跟他交流了半天，被气到没脾气，转身便要丢下他跑远。严君泽这才卸了一身装扮，笑嘻嘻地上前拉他的手。

 

“森明，我打洞打得快不快？”厚脸皮晃着他的手臂，“我回北京了，夏季赛给我们明神当狗好不好？”

 

史森明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歪头望向旁边睡得正香的严君泽。

 

好啊，他想。

 

特别好。

 

 

 

 

 

 

 

 

 

 

9.

“这段经历，有曲折，有眼泪，有荣耀，有兄弟，有遗憾。“

 

“江湖再见。”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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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史森明：好，特别好

真实的史森明：海星，不是紫色的光头

朋友们下个月见！！！